心之所至

「為什麼你們會願意等主人轉世？」雖然對轉世什麼的沒有研究，但要是中間隔了幾百年才轉世，這樣真的值得嗎？

黑翔想了想，「嗯……因為想待在主人身邊喔，想和主人再見上一面喔，不想就這麼分別喔……大概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化為初始之蛋的喔。」

「不會後悔嗎？」

黑翔笑著搖搖頭，「不會喔，主人對我很好喔，再見一面是對的喔。」

我皺起眉，對這樣的答案感到很困惑，小綠真的會覺得這樣的等待是值得的嗎？我這樣對待他，他真的不會後悔嗎？

我沒有前世的記憶，一點也不記得我和小綠的過去，他卻還是這樣跟著來了，而且可能還不只是這一世而已，妤詩說至少也兩千年了，我很難想像這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，為什麼小綠甘心這樣跟著我跟了這麼久？他真的不後悔嗎？

我實在不能理解妖的心理。

索性將這令人困擾的事情擺到一邊，我又問了另一個我很好奇的事，「毬毬不會說話嗎？」

「還不會喔。毬毬年紀還很小喔，現在只聽得懂一些我們說的話喔，還要好一陣子才能學會講話喔。」

某方面來說，黑翔其實還不錯，至少有問必答，如果他回答時不要總是在後面加個「喔」的話就更好了……

「年紀很小？」

「是喔，」黑翔微笑說著，「毬毬是妤詩小姐去年開學時發現的喔，那時候才剛出生不久喔。」

「那他是認妤詩當主人的嗎？一個妖者可以有很多隻妖？」雖然妤詩有和我講了些妖者的知識，但我發覺我對妖者什麼的還是很不了解。

「不是喔，毬毬現在沒有主人喔，妤詩小姐只是暫時養育他而已喔，等毬毬能夠獨自生活的時候也許是會認妤詩小姐為主人喔，但也有可能會離開妤詩小姐喔。」黑翔邊說邊撫摸著毬毬，毬毬好像很喜歡的樣子，閉上眼任由黑翔的碰觸，「不過一個妖者的確可以養很多隻妖喔，只要妖願意認妖者為主人喔，不管多少妖都是可以的喔。但是要小心喔，如果妖之間爭風吃醋的話喔，妖者的死亡率會很高的喔。」

……是不小心被捲入妖之間的戰鬥然後被打死的意思嗎？這樣會不會死得太冤了一點？

我吃下最後一口食物，「好了，我吃完了，可以放我走了吧？」

「可以喔，但是要請方一同學回家去喔，不可以在外面找小綠喔。」黑翔微笑。

啥鬼？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這是主人和妤詩小姐的吩咐喔，她們會負責幫忙尋找小綠喔，所以方一同學你要待在家裡等小綠回家喔，不然小綠如果回家沒有看到你可能又會跑不見喔。」

這麼說是有道理沒錯，但是要我自己待在家裡然後讓別人去幫我找小綠，這……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沒有可是喔，」黑翔立刻打斷我的話，「如果你不回家的話我會請毬毬把你綁回家喔。」

你們可以不要都微笑著說出威脅的話嗎？是和妤詩相處久了所以被傳染了嗎？

我好像也沒有反抗的能力，毬毬真的要綁的話我還真的得乖乖被綁回家，而且毬毬說不定還會待在我家監視我。

噢，我一點也不想和一隻眼球妖怪待在同一間房間裡！就算我已經稍微習慣看到毬毬了也一樣！

「那我可以先去買個東西再回家吧？」我記得家裡的吐司昨天被吃完了。

等等！難道小綠是因為沒有別的食物可以吃了所以才亂找東西來吃的嗎？

「可以喔，但請盡快回家喔，毬毬有空會去你家看看的喔。」黑翔繼續掛著微笑。

「我會乖乖待在家裡，毬毬可以不用過來確認！」我一點也不想要看向窗外的時候發現有顆眼球在外面啊！

「不行喔！這是妤詩小姐吩咐的喔。」

……該死的！我們班那個善解人意的班代到底去哪了？她明知道我會怕毬毬啊！

瞪了黑翔一眼，我索性拿出手機撥給妤詩。

『喂？阿一嗎？』過了好一陣子電話才被人接了起來，而且聽聲音……

「小琪？」至少我確定這不是妤詩的聲音，電話那端還有著吵鬧聲，是發生了什麼事？

『對，你找妤詩嗎？她正在忙喔。』小琪的語氣聽起來有點……幸災樂禍？呃，是我的錯覺吧？

「怎麼了？」

『她啊，剛剛不小心去踢到一隻在睡覺的石妖，現在那隻石妖在跟她吵架，我看短時間內她是沒辦法接電話囉。你有什麼事要找她嗎？』

……原來那吵雜的聲音是吵架聲是吧？

「麻煩妳跟她說，我會乖乖待在我家不會亂跑，不要叫毬毬來監視我。」沒其他辦法，我只能讓小琪轉述了。

電話那頭傳來竊笑聲，『你很好笑欸！小綠你都不怕了居然怕毬毬。』

他們兩個的驚嚇程度是不同等級的好嗎？

至少鬼片裡從來就不會出現金魚，但是眼球就會！

「妳應該要很慶幸我怕的不是小綠。」不然小綠早被我趕出家門，現在也不會找小綠了。

不過說真的，我居然可以坦然接受一隻金魚妖怪住在我家也還蠻神奇的。

『好吧好吧，你和黑翔在一起是吧？把電話給黑翔，我跟他說。』

我可以很明顯感覺的出來小琪還在笑！

把手機遞給黑翔，黑翔改用一隻手抱著毬毬，空出另一隻手接過電話。

「好喔，我知道了喔……放心喔，我會處理好的喔……毬毬就先待在我這喔……嗯好喔，晚點見喔。」黑翔愉快地和小琪講完電話，就將手機還給我。

「毬毬不會到我家去了吧？」為了避免小琪唬弄我，我還是得確認一下。

「是的喔，毬毬在妤詩小姐回來前都會待在我這裡喔。」黑翔微笑著，毬毬稍微睜開眼看了黑翔一下，就又閉上眼睛了。

一副就是沒事了可以睡覺的模樣。

「好，那我走了。」不管毬毬是要睡覺還是要幹麼，只要不來我家嚇我，那都不干我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