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之所至

我腦袋空白了好幾秒。

這聲音有點耳熟……

到底是在哪聽過的呢？我皺起眉，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的……

「還是我可以自己去冰箱拿吐司吃？」

啊！我想起來了！

這聲音不就是那隻金魚喊餓時的聲音嗎？

等等──金魚？！

金魚會說話嗎？

「你是誰？」我一臉戒備地問。

那人歪著頭，一臉困惑地思索了好一陣，才開口說：「啊！一定是因為我變成人形了，所以主人你才不認得我，對吧？」說完，臉上還露出很燦爛的笑容。

……

對你個頭！

什麼變成人形，你以為你在演電影是不是？

要演電影就乖乖在我夢中演給我看就好了，不用特地跑出來啊！

而且既然知道我不認得你，就乖乖給我報上名來啊！

「主人？」那人困惑地叫了聲，「你還醒著嗎？」說著，手還好奇地戳了戳我的臉頰。

不悅地拍掉那隻手，「我當然還醒著！難不成你看到我眼睛閉上了嗎？」

那人委曲地縮回手，「睡覺要閉眼睛嗎？」

「廢話！難不成你睡覺時都睜著眼嗎？」

那人偏頭想了想，「不知道欸，睡著了就不知道了。」

……

天啊怎麼辦我好想掐死這個人！誰來阻止我一下！

不行，要冷靜，冷靜！

稍微冷靜了一點後我才開口，「所以你到底是誰？」

對方眨了眨眼睛，「我是金魚啊，主人你養在鍋子裡的金魚。」

……

他說什麼？

他是金魚？那隻養在鍋子裡的金魚？

我一定還沒睡醒對不對？

為什麼金魚會變成人然後出現在我面前？

為什麼我只是好心養了一隻金魚就會遇到這種事？

「我是妖怪喔，金魚妖怪。」那人笑得很燦爛。

……

妖怪？

妖怪！

我倒抽一口氣，「你是妖怪？」我立刻退到床的一角，離他越遠越好。

「對啊。」他的笑容燦爛到讓我好想掐死他啊！

天啊！我這輩子雖然也沒做很多善事，但好歹也是規規矩矩的生活，奉公守法的好青年啊！

但為什麼我會遇到有妖怪來到我家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啊？

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可言啊！

「主人，你怎麼了？」那隻金魚妖怪困惑地靠近我，還直接爬上床靠了過來了啊啊啊啊──

金魚妖怪在我面前左看右看的，我驚恐地大喊，「你不要過來啊！」

他停頓了一下，皺了皺眉，然後還真的乖乖停了下來，坐在床上，不再朝我靠過來。

看到他不再動我也稍微鬆了口氣，「你真的是妖怪？」

「嗯。」他用力的點點頭，像個乖寶寶似的。

「那隻金魚變成的？」

「對。」

「那為什麼叫我主人？」

這問題我從一開始就很想問了，但一直被其他問題給搶先，所以到現在才有機會問出口。

他歪了歪頭，想了想，說：「因為主人把我孵出來，還給我食物吃啊。」

……孵出來是指丟進水裡煮嗎？

「你是從雞蛋裡生出來的？」

等等──為什麼雞蛋會生出金魚？而且還是妖怪？

「雞蛋？」他困惑地看著我，「唔……我也不知道耶……就生出來了啊。我只記得主人給了我水，還給我食物吃。」

該不會那顆不是雞蛋吧？

但如果是妖怪的蛋，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啊？

難道這一切都是我想煮紅蛋造成的嗎？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？生日想吃顆紅蛋難道也有錯嗎？我也想生日的時候好好吃個大餐慶祝一下的啊！但就遇上期末考我能說什麼？叫大家都不要管考試了嗎？

「主人……？」也許是我陷入自己的思緒太久，妖怪困惑地叫了我一聲。

「不要叫我主人，這樣很怪。」

「那要叫什麼？偉大的主人？」

……那樣更怪好不好！

雖然很想這樣回他，但他一臉誠懇我實在是說不出口。

「叫我阿一就好。」

「好，阿一。」妖怪露出開心的笑容。

嗯，聽起來順耳多了，一直叫我主人整個就是很奇怪。

不過說起來……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他又露出困惑的表情，「名字？那是什麼？」

「呃……就是別人都怎麼叫你？」欸他好像剛從蛋裡出來一個禮拜，而且都一直在鍋子裡，會有人叫他嗎？

「妖怪？」他困惑地回答。

妖怪不是名字吧……

「算了，既然是我養的那我來幫你取個名字吧！」

「好啊！」他一臉期盼地看著我。

唔……讓我想想，他是金魚，又有一頭暗紅色的頭髮……

不如就……「就叫小綠吧！」我乾脆地下了決定。

「小綠？好，從今天開始我就叫小綠。」小綠露出燦爛的笑容，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。

我果然有取名字的天份吧！

心裡得意了一下，就繼續回到正題，「你說你是妖怪，那除了會變成人，還會些什麼？」

小綠呆愣了一下，低頭很認真在思索。

看他想這麼久……該不會只會變人吧？

妖怪不是應該都很厲害的嗎？

「吃！」小綠很開心地抬頭對我說。